柳鶴衣微笑道，“當然可以。”

線索？

他為了看小徒弟日後得知真相掙紮痛苦乃至崩潰，是留了。

不過現在嘛……他突然不想讓小徒弟那麽快摸出頭緒了，他可還沒跟小徒弟玩夠呢。

羅玄松了口氣，“謝謝師父。”

羅玄知道，按照劇情，三個月後是江湖上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，柳鶴衣一定會出去。

而且還有他繼“青LLJ派奪秘籍”之後的跟主角第二次產生正面交集。

—想到某個劇情……

羅玄暗暗想到，這次出去，應該能把任務一剩下半截完成一下了。

—直隱藏對師父的情感，甚至不得不疏遠，結果見師父危險，再也壓制不住神馬的?噫，好感動！

沒錯，熟讀劇情的羅玄知道，這次武林大會，會有柳鶴衣的昔日仇家圍殺柳鶴衣。

雖然這對柳鶴衣的真實武力值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，可不知道他隱藏實力，又苦苦暗戀師父的“小徒弟”不知道哇！

見師父情況危急，恨不得撲上去以身擋刃簡直很正常呀！

不會真的受傷，還能表達一波深情絕對，羅玄算的可好呢?柳鶴衣這次回來，羅玄跟他之前的疏冷似乎打破了一些，又似乎沒有。

兩人的不尷不尬，到達了某種程度。

而羅玄不知道的是，此時的曲臨風，正好找到了他前兩天剛剛睡了一大覺的客棧。

“店小二，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桃花眼，十四五歲年紀的少年？”

曲臨風又一次問道。

自從他上次在那個客棧得到羅玄與一個人西行的消息後，就一路往西邊找，可惜，那次過後，卻再也沒有消息。

曲臨風沒想到的是，時隔數日，再次得到他期待的答案一一這個小二是個隨和的性子，聽他一問，便道，“嘿，這可巧了，前兩天就有個十四五歲年紀，一雙明媚桃花眼的少年來過。也不吃飯，要了一間房，直睡了一天一宿，起來就走了。”

曲臨風急促道，“走了？朝哪走了？”

小二搖了搖頭，“這小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
曲臨風的滿心期待，瞬間沈了沈。

他更怕更怕的是，小二說的那個人，只是與自己形容的人，特點相似，卻不是羅玄。

這種始終找不到確切消息的感覺，讓他的心始終繃緊。

而羅玄，也開始了聯系不到的不安。

只因為，在柳鶴衣回來後的第二個月，他開始以練習輕功為由，自由出入凝月山。

活動範圍當然也包括凝月山外不過二三裏的小鎮。

第一次去，壓下內心的迫不及待，羅玄一副溜達的模樣，找到了信使。

可信使的一句話，讓他的心沈了下去。

“信送去了神醫谷，只是神醫谷中無人，小的只好將信帶了回來。”

“沒人？”

羅玄的心一跳，難不成，師兄已經出山找他了？

那怎麽聯系？

天下之大，又沒什麽手機電話，去哪聯系一個行蹤未知的神醫谷谷主？

羅玄重重嘆了口氣，摸出兩錠銀子塞進了信使手中，“勞煩信使，再跑一趟。無論谷中是否有人，都請信使將信留下。”

這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了。

這樣師兄一旦回神醫谷，起碼會看到自己的信。

實在不行，也只能寄希望於兩個月後的武林大會了。

武林大會，江湖人聚集之地，說不定還會有機會聯系到師兄。

時間一晃而過，兩個月後，羅玄的凝月劍法已經小有成就。

而柳鶴衣也說到做到，第一次正式帶著羅玄下了山。

“光景，江湖人心險惡，更善於顛倒黑白是非，你涉世未深，可一定不要離開為師太遠，以免遇到危險。”

柳鶴衣說著，便去嘗試著去拉羅玄的手。

羅玄“僵硬”地躲了躲，臉頰不可自抑地紅了紅，然後很是不自然地任由他拉住。

這幾個月，他跟師父已經重新親近起來。

可越是親近，越是折磨。

因為每一次親近，他都會滋生更多的渴望。

希望他不再只是自己的師父，希望他把自己當個大人，而不是一個孩子，希望他能看到自己更多……

羅玄疑惑道，“…顛倒黑白？可我師父……呃，徒兒是說，徒兒以前的師父，曾說江湖人是非曲直都很爽快，黑就是黑，白就是白，正邪不兩立。"羅玄哪裏不知道，這是柳鶴衣為出門後他自己的“惡名”提前做鋪墊呢。

那樣兩個人走出門去，有人站出來罵他魔頭，他就可以說人家那是潑臟水，是顛倒黑白啦提前紿小徒弟洗下腦還是有必要的況且類似的言論，他這也不是第一次說了。

只不過今日下山，說的更加明目張膽，毫不拐彎抹角。

作為一個單純的小徒弟，當然要表達一下疑惑不解了柳鶴衣笑道，“這世間哪有什麽非黑即白？沒有人白的像紙，也沒有人黑的純粹。”

羅玄凝眸望著他，有些覆雜。

這大反派，這一點的確說的不錯。

是的，就算經歷那麽多世界，他也從未見過一個人，是完全的黑，或者完全的白。

這一點的認知上，這反派boss的確比江湖許多自詡正道，實際在搞“階級鬥爭”的門派強太多。

柳鶴衣見羅玄露出深思的神色，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，“有時就連你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，是非黑白本就不是輕易能斷定的。”

羅玄正正回望他，冷不丁開口道，“那你呢？我眼睛所看到的你，又是真是假？”

這一瞬間，羅玄仿佛褪去了兩人之間所有的迷霧，直直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。

問出的那一瞬間，羅玄就後悔了。

也許，他這麽問了，可能會讓柳鶴衣對自己起疑。

可他終究沒有再開口彌補什麽，問完了，就默默閉了嘴。

柳鶴衣先是楞了楞，顯然也沒想到他會問的如此直白，卻又很快笑了開來，“你覺得是真的，就是真的，你覺得是假的，真的也是假的。”

聽小徒弟這意思，好像也覺得這不是真實的自己了？

那麽，是從一開始就知道，還是，最近有了感覺？

不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吧，畢竟，互不相識。

小徒弟秘密很多呢……

“此次武林大會，各路英雄豪傑都會前來，我裘萬勁身為武林盟主，理應好好招待各位。”

開口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人，他說話時帶著獨特的威嚴，這正是現任武林盟主裘萬勁。

也是原劇情中，女主角的父親。

“盟主，對於數月前江湖上幾個小門派慘遭毒手的事，您一定要主持個公道啊！”

青山派的掌門一想到一向交好的逍遙派慘遭滅門，就是一陣嘆息。

而且不止逍遙派。

在逍遙派之前，還有兩個小門派慘遭滅門。

除了逍遙派的陵光景逃過一劫，隱姓埋名寄居在自己的青山派，另外兩個門派則是不知道是否有活口幸存。

聽到滅門之仇被提起，站在青山派掌門身後，化名李景的陵光景，眼中頓時劃過一絲怒恨。

現在，他不得不隱藏身份，除了青山派掌門是唯一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。

這幾個月，他也暗中探查滅門兇手，可是卻一無所獲。

現在青山派掌門的話，也讓他忍不住期待，對！

武林盟主！

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。

說不定可以幫自己找到兇手。

裘萬勁重重嘆了口氣，微微搖頭，“自從知道這件事，老夫也一直派人明察暗訪，可惜一無所獲……只能根據慘狀判斷出此乃一人所為。”

“不知是何方孽障造下這樣的殺業！三個門派，幾百口人，他竟全部殺光，這可真是罪過！罪過！”

了空方丈也早對此事有所耳聞，再次聽到，仍是義憤填膺。

“…有傳言說，十年前隱世的凝月教，有可能跟這件事脫不了關系。”

—道低不可聞的聲音小心翼翼道。

此話一出，很快又有一個老者讚同，“不錯，老夫也有這種懷疑。那滅門門派的傷痕，像極了凝月教自稱已經失傳的凝月劍法。”

“可是，凝月教不是十年前就已經自行避世不出了嗎？怎麽會突然現身江湖，大開殺戒？”

“避世不出？你也說了，他們是自行避世不出，啥時候再出來，也不會向我們打招呼啊！”

峨眉派的掌門人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，聽到凝月教，頓時臉色狠厲一瞬，“凝月教沒一個好東西！十年前他們避世，也是迫不得已。要不是我們正道人士把他們逼得毫無還手之力，他們會主動選擇避世？要我看，說是避世，根本就是貪生怕死，怕我們當初把他們趕盡殺絕！”

“掌門慎言。我們何曾把他們趕盡殺絕？是他們自己作孽，我們不過是替天行道。”

頭發花白的無憂門門主道。

峨眉派女掌門神色閃了閃，放低了聲音，“…門主所言甚是。”

大堂陷入了短暫的沈默。

沈默中，有人謹慎的開口，“華長老，您說那死者傷痕，真的像凝月劍法所傷？”

這句話一問出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眾人神色各異，心思各異。

凝月劍法，據說那是凝月教的獨門劍法，傲然於天下，無出其右。

而十年前江湖上有傳言，凝月劍法的秘籍，就在凝月教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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